《樱桃树》(七)
双总裁‖商业联姻‖先婚后爱
九十年代‖灵魂伴侣‖救赎治愈
BGM:《小情歌》苏打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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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,
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,
带给你钟性花,黑榛实,
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,
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。
——聂鲁达《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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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地广州已经是下午了,他拿出手机本想给宋亚轩打个电话报平安,又想着他大约在公司忙,索性只给陈叔说了一声。
合作方的车已经来接了,先是安排了一顿饭,吃了几口之后对方提出送他去酒店休息,张真源倒是冷静,摆了摆手说现在就去工地。
助理也觉得纳闷,他从没见过张真源如此着急的谈生意,想着是老板的谋略也就没说什么,跟着人上了去工地的车。
这次他们要投的这家房地产公司在广州很有名,商圈和不少高档小区都出自他们之手,之前一直合作的投资公司出了财政问题,这才轮得到张氏候补上来。
要是能签下这个单子,张氏就算有了新的摇钱树,他为了表达诚意,亲自来走考察过场。
工程规划的很不错,公司的信用良好,组织结构新颖,内部文化也积极向上,前几年的收益就更不用说了,他拿了些材料回去,在酒店看了整整一晚。
家里突然少了人,宋亚轩觉得空落落的,白天到公司去还好,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习惯了。
明明从前二十多年都是自己睡过来的,这才和人同床共枕几天,摸不到热源就觉得失落,真是要了命了。
之前一个养生品的合作方送来了新品,宋亚轩挑了些珍贵的,给张城和江皖榆送了过去。
脸上的淤青散的差不多了,他只说自己是不小心磕的,长辈也没问什么。
三个人在客厅没聊几句宋亚轩就看见了不远处黄色的小脑袋,小心翼翼的蹭下台阶,往这边狂奔了几步。
江皖榆愣了愣,抬手把毛茸茸的小东西一把捞起放进怀里。
“呼安,你怎么下来了啊?”
这应该就是张真源的小狗了,小小一只柴犬,眼睛又亮又圆,脸蛋也是圆的,呜呜的哼着,倒是很像张真源。
“呼安。”
他伸手唤了一句,小柴抬起脑袋到他手心里蹭了蹭,粉色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宋亚轩的指尖。
江皖榆看着怀里小宝贝的样子,又联想到张真源那天的样子,没忍住出声调侃。
“呼安啊呼安,你还真是和你爸一个喜好啊。”
言下之意他听的明白,红着脸不说话,只专心逗着呼安。
也没在老宅待多久,估摸着明天早上张真源就会回来,他还是早早回了家,打算把没处理完的事解决了。
孙阿姨切了些水果给他,宋亚轩坐在书房翻看手里的文件,时不时放一颗葡萄到嘴里。
提子和葡萄都要过季了,吃起来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甜,偶尔一颗咬破皮还是酸涩的,只是抵上晶莹外表时,那天张真源嘴唇的触感就会出现在脑子里。
他不愿意承认,但是有些忘不掉。
窗子外面暗掉的天色中闪过一道光,宋亚轩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,熟悉的车子驶入小路,停在了大门口。
几乎是马不停蹄的,没有丝毫犹豫的往下走,脚上的拖鞋踢踢踏踏,走下楼梯宋亚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多么激动。
孙阿姨站在一边捂着嘴偷偷笑,他红了耳朵,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摆往外走。
彼时张真源刚好进了院子,身上穿着件卡其色的西装,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子翻出来了一些,看上去有些疲惫,却在看到宋亚轩那一秒勾起了唇角。
轻轻抬手,把眼前人搂了个满怀,他应该是刚洗过澡,这会闻起来很香,张真源只觉得自己这样着急的赶回来,值的不能再值了。
“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?”
宋亚轩还惦记着去机场接他的约定,说出的话本应是埋怨,到嘴边倒是多了几分撒娇。
张真源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说话的声音很轻。
“太晚了,怕你开车不安全。”
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想念一个人到这个地步,他们不过结婚不到一个月,连肢体接触也只是停留在浅尝辄止,两个人每天相处的时间也少,都不是爱说话的人。
可是竟然这样想,想的他把出差时间压缩到了两天,赶了最晚一班飞机回来,从机场出来坐上车的时候张真源还在想,还好不是宋亚轩来接,要是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激动的样子,怕是要羞死。
“起风了,回家说。”
“好。”
孙阿姨和陈叔到了下班时间,宋亚轩接过热饭的任务,专心的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的南瓜粥。
张真源吹干头发下来的时候他正在热菜,小锅夹在火上,筷子轻轻化开凝固的汤汁,也许是不太顺利,眉头微微皱着,嘴唇撅起一点,暗自用力。
几天没见,两个人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害羞,宋亚轩替他盛好饭,坐在一边一言不发,耳根倒是红着。
“鼠标呢?”
“楼上睡了,今天白天和陈叔在院子里玩累了。”
“对了,我今天见到呼安了。”
张真源闻言挑了挑眉,吹凉一口粥送进嘴里。
“你去老宅了?”
“嗯,送了点营养品给爸妈。”
“呼安很可爱。”
张真源利落的喝完了一小碗粥,心里还在因为他咬字清晰说出的可爱而澎湃,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。
“你过来。”
宋亚轩愣了两秒,起身往他那边走了几步,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灯光明明很亮,他还跟看不清似的,起身凑到宋亚轩脸跟前扫量。
“嘴角的疤掉了就好了,脸上这块还是有点印子,等会给你涂点药。”
说到涂药他就更羞了,被人这样盯着,又想到那天的吻,偏偏张真源不知道怎么就改了性子,坏着心眼去找他的眼神。
“你脸红什么?”
“我…热的……”
谁知道调戏了一半的人又看见了他的黑眼圈,眉毛微微皱着,抬手摸上他眼下细嫩的皮肤。
“眼睛下面怎么乌黑的,这两天没睡好?”
“没……睡的可好了。”
小秘密被戳穿,张真源也不愿意再看脸皮薄的人羞赧,从喉咙里哼出个笑音。
“都会顶嘴了,看来你终于对我收起伪装了?”
“才没有顶嘴。”
下意识的一句,说完宋亚轩才意识到自己又顶嘴了,抿着唇不说话,抬手去收拾餐桌上的东西,谁知道下一秒手腕又被人攥进了掌心。
“明天早上让孙阿姨收拾就行,先上楼,我给你涂点药。”
“没事,你赶紧休息吧,我自己照着镜子看得到。”
“听话,嗯?”
被人一句话喊的心里酥酥麻麻的,宋亚轩感觉自己现在一定已经红成煮透的虾了,默不作声的跟着张真源上楼。
棉签沾了药膏,先涂在他结痂的唇角,他的动作很轻,一点一点擦拭。
“疼不疼?”
“不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回忆突然上涌,宋亚轩下意识的抬起指尖捂在自己唇上,眼神看上去好欺负的很。
“怎么,怕我亲你?”
张真源被他逗笑,专注的换了药酒给他擦拭淤青,半晌又神色认真的补问了一句。
“不喜欢我亲你吗?”
他问的太认真,认真到宋亚轩仔细在心里寻找着答案,羞的说不出话来,然后垂下眼睛自暴自弃的回答他。
“不是。”
意思显而易见,两个人都没再说话,嘴角的笑意倒是越来越深。
夜色上来后张真源关了床头的灯,习惯性的替他拢了拢被子,寻回安全感的人觉得不满足,偷偷往他跟前挪了挪,额头似抵非触的靠着张真源的手臂。
好像还是不够,但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。
下一秒平躺着的人翻身面向他,外侧的胳膊搂上他的腰,把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,又用鼻尖蹭开他额头的刘海。
落了一吻在眉心。
“睡吧,亚轩。”
太缱绻了,怎么会有人连咬字都这么缱绻,宋亚轩把脸埋在他怀里这样想,耳朵和额头都烫的很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结束了大项目张真源给自己放了个小假,每天陪着鼠标去公园玩飞盘,下午再去接宋亚轩下班。
中秋的时候两个人回了老宅陪江皖榆吃饭,见他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,她也怪高兴的,只是又多叮嘱了张真源几句,让他把人照顾好。
晚上他们没留,今天来的时候是宋亚轩开车,这会天色晚了,就换了张真源来开,车子开的很慢很稳,窗户打开一些,正好吹的到夜间微凉的风。
家里的人都放了假,这会停好车只剩他们两个,从车库往家门口还有几步路,这会昏暗的路灯斜洒在地面,静谧又浪漫。
“亚轩……”
张真源轻轻喊他。
“嗯?”
大概是鼓足了勇气,他往前一步轻轻拉住宋亚轩的指尖,挑开他的指缝扣住,然后假装若无其事。
“要不要看一会儿月亮?”
“好啊。”
他们并排坐在院子里的樱桃树下,抬着脑袋看天,手指还黏在一起。
今天的天色不太明朗,月亮大而圆,却是朦胧的,像盖着薄薄的纱一般。
宋亚轩的眼睛也是亮的,他看一看月亮,又看一眼树,再轻轻摩挲一下旁边的草坪。
“我觉得,在树下面放个秋千也不错。”
“亚轩。”
“嗯?”
转头,刚好对上张真源的眼睛。
“我可以亲你吗?”
宋亚轩没回答,和他扣在一起的指尖动了动,抚摸张真源的拇指,像是鼓励。
他靠近,闭眼,屏着呼吸吻在宋亚轩的唇上,四周的一切都是静谧的,树叶随风沙沙作响,天上的月亮照亮四周,用爱意将他们笼罩。
这次不再是简单的相贴,张真源的唇在往前够,抿开他的唇缝,轻轻含了含宋亚轩的唇珠,不算激烈的吻,但也没多么普通。
被放开时宋亚轩喘着气,脑袋被人按进怀里,张真源还在轻轻的笑,像是这九月最让人心旷神怡的风。
“亚轩。”
“嗯?”
他的指尖搁在宋亚轩脑袋后面轻轻揉,说出来的话真诚又羞人。
“谢谢你和我结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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